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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古文诗词曲赋精选
中国历代古文诗词曲赋精选
一万余条中国古文诗词曲赋精选,包含作者信息、原文、评析、注释、译文、赏析、辑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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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大雅 · 文王有声 [诗]

作者无名氏 [周](?-?)
周朝佚名作者的统称。

正文
  文王有声,遹骏有声。遹求厥宁,遹观厥成。文王烝哉!

  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于崇,作邑于丰。文王烝哉!

  筑城伊淢,作丰伊匹。匪棘其欲,遹追来孝。王后烝哉!

  王公伊濯,维丰之垣。四方攸同,王后维翰。王后烝哉!

  丰水东注,维禹之绩。四方攸同,皇王维辟。皇王烝哉!

  镐京辟雍,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皇王烝哉!

  考卜维王,宅是镐京。维龟正之,武王成之。武王烝哉!

  丰水有芑,武王岂不仕?诒厥孙谋,以燕翼子。武王烝哉!

译文
  文王有着好声望,如雷贯耳大名享。但求天下能安宁,终见功成国运昌。文王真个是明王!

  受命于天我文王,有这武功气势旺。举兵攻克那崇国,又建丰邑真漂亮。文王真个是明王!

  挖好城壕筑城墙,作邑般配实在棒。不贪私欲品行正,用心尽孝为周邦。君王真个是明王!

  文王功绩自昭彰,犹如丰邑那垣墙。四方诸侯来依附,君王主干是栋梁。君王真个是明王!

  丰水奔流向东方,大禹功绩不可忘。四方诸侯来依附,大王树立好榜样。大王真个是明王!

  落成离宫镐京旁,在西方又在东方,在南面又在北面,没人不服我周邦。大王真个是明王!

  占卜我王求吉祥,定都镐京好地方。依靠神龟定工程,武王完成堪颂扬。武王真个是明王!

  丰水边上杞柳壮,武王任重岂不忙?留下治国好策略,庇荫子孙把福享。武王真个是明王!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写作时代,因诗中所写皆周文王、周武王之事,故东汉郑玄的《诗谱》误以为是文王、武王时之诗。朱熹《诗集传》则将它断为成王、周公以后之诗。《史记·周本纪》谓周武王死后,“太子诵代立,是为成王。成王少,周初定天下,周公恐诸侯畔(叛)周,公乃摄行政当国。周公行政七年,成王长,周公反政成王,北面就群臣之位。兴正礼乐,度制于是改,而民和睦,颂声兴。成王既崩,太子钊遂立,是为康王。康王即位,遍告诸侯,...(上海辞书出版社 - 先秦诗鉴赏辞典(新一版) - 蓝开祥)

评析
  《大雅·文王有声》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全诗八章,每章五句,前四章写周文王迁丰,后四章写周武王营建镐京。此诗有很高的艺术成就,按时间先后顺序谋篇布局,同写迁都之事又各有侧重,叙事与抒情结合,巧妙运用比兴手法,用韵也富于变化,使全诗成为歌颂君王功德的杰作。

注释
  遹(yù):陈奂《诗毛氏传疏》:“全诗多言‘曰’、‘聿’,唯此篇四言‘遹’,遹即曰、聿,为发语之词。《说文》……引诗‘欥求厥宁’。从欠曰,会意,是发声。当以欥为正字,曰、聿、遹三字皆假借字。”
  烝(zhēng):《尔雅》释“烝”为“君”。又陆德明《经典释文》引韩诗云:“烝,美也。”可知此诗中八用“烝”字皆为叹美君主之词。
  于崇:“于”本作“邘”,古邘国,故地在今河南沁阳。崇为古崇国,故地在今陕西户县,周文王曾讨伐崇侯虎。
  丰:故地在今陕西西安沣水西岸。
  淢(xù):假借为“洫”,即护城河。
  棘(jí):陆德明《经典释文》作“亟”,《礼记》引作“革”。按段玉裁《古十七部谐声表》,棘、亟、革同在第一部,是其音义通,此处皆为“急”义。
  王后:第三、四章之“王后”同指周文王。有人将其释为“周武王”,误。
  公:同“功”。濯(zhuó):本义是洗涤,引申有“光大”义。
  翰:主干。
  皇王:第五、六章之“皇王”皆指周武王。辟(bì):陈奂《诗毛氏传疏》认为当依《经典释文》别义释为“法”。
  镐(hào):周武王建立的西周国都,故地在今陕西西安沣水以东的昆明池北岸。辟廱(bìyōnɡ):西周王朝所建天子行礼奏乐的离宫。
  无思不服:王引之《经传释词》云:“无思不服’,无不服也。思,语助耳。”
  宅:刘熙《释名》释“宅”为“择”,指择吉祥之地营建宫室。“宅”是乇声字,与“择”古音同部,故可相通。
  芑(qǐ):同“杞”。芑、杞都是己声字,古音同部,故杞为本字,芑是假借字,应释为杞柳。
  仕:毛传释“仕”为“事”,古通用。
  “诒厥”二句:陈奂《诗毛氏传疏》云:“诒,遗也。上言谋,下言燕翼,上言孙,下言子,皆互文以就韵耳。言武王之谋遗子孙也。”

辑评
  清代学者方玉润《诗经原始》:“此诗专以迁都定鼎为言。文王之迁丰也,‘匪棘其欲’,盖‘求厥宁’,以‘追来孝’耳;然已兆宅镐之先声。武王之迁镐也,岂徒继伐,盖建辟廱以贻孙谋耳,又无非成作丰之素志。故文、武对举,并言文之心即武之心,武之事实文之事。自有日进于大之势,更有事不容已之机。文、武亦顺乎天心之自然而已,夫岂有私意于其间哉?《序》云‘继伐’,固非诗人意旨;即《集传》所谓‘此诗言文王迁丰,武王迁镐之事’,又何待言?盖诗人命意必有所在。《大雅》之咏文、武多矣,未有以丰、镐并题者。兹特题之,则必以建置宏谋为缵承大计。说者当从此究心以求两圣心心相印处,乃得此诗要旨。不然,泛言继伐,与诗无涉;即呆说丰、镐,于事又何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