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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 200 期精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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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杂志 1981 - 1998 年全部文字内容(共200期),查询最少输入两个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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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苏格兰场的“黑色博物馆”
栏目在国外
期数总第 31 期
  一只锈斑斑的铁制浴缸,一只柳条筐……是一堆废物么?再看看清楚!
  我懒洋洋地坐在那只老式浴缸的边上,打量着它那爪形的脚——这种式样我已多年不曾见到了。忽然,听见这所奇特的博物馆的馆长提到“约翰·约瑟夫·史密斯”的名字。我急忙站起身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我刚才竟坐到他那只倒霉的浴缸上去啦!我马上记起了那桩稀奇古怪的案子,三十年代报纸上轰动一时的“浴缸艳尸”案。凶手史密斯把“新娘”——不是一个,而是一个接一个地——淹死在浴缸中。带领我们参观这些恐怖的展品的讲解员毫无激情的声音还在响着。他指着一只柳条筐,用美术馆讲解员的语调告诉大家,这是在查林道口的铁路边发现的,里面装的是个名叫米尼·波拿蒂的人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这个不幸的人在伦敦罗彻斯特街警察局对面的一幢公寓里被人碎了尸。
  这就是人们进入苏格兰场①神秘莫测的“黑色博物馆”首先看到的东西,这个博物馆位于伦敦警察厅的地下室内,要进去看上一眼可不容易,真比进入费萨尔国王的后宫还要难上几分。去年,我总算有幸,跟一群从国外来访的警官一起,进去饱了一次眼福。
  如果有人不相信英国人在创作出世界上最耸人听闻的侦察小说的同时,也在现实生活中创造着最耸人听闻的案例的话,那么到这儿一看,就会深信不疑了。这个博物馆集各种罪行之大成,可称举世无双。一间接一间的展览室里,一排接一排的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物证,正是这些东西,使一个个最狡猾的歹徒都难逃法网。
  这儿有投毒犯用过的小瓶;有作伪者使用的工具;也有强盗小偷使用的器材;还有内藏剧毒尖刀的公文包;所有这一切都被分门别类,登记编号,成为一份最完整的犯罪活动大全。苏格兰场承认,这个博物馆的展品令人毛骨悚然,可是他们认为,保存这些展品,既有历史意义又有教育意义。
  这个博物馆是从一八七九年开始建立的,当时,某个官员受命专门搜集暴徒、拦路抢劫犯以及其他歹徒作案用的工具。随着时光流逝,犯罪活动日趋狡猾,收藏的物品也与日俱增、名目繁多了。苏格兰场对此视若珍宝,因为它们有助于识破罪犯的伎俩。例如,浴缸和柳条筐之所以能在展览中获得一席之地,就是因为在审理这两件案子时,有关当局曾采用法医病理学获得了一些惊人的物证,而这种科学方法正是苏格兰场的首创。
  我们接下去又看了一些不太血腥的展品。一个普普通通的蕃茄沙司瓶边有块说明牌,指出瓶上有几个“飞车团”盗匪的可供辨认的指纹。罪犯掩盖自己罪行的手法是很高明、很周到的,可是至少有一次疏忽了:某个歹徒忘了焚毁他们曾呆过的房子,正是从这所房子里,机智的警察找到了这只瓶子,藉以查出了凶手。还有些展品装在镜框里,供人仔细观看。其中有玛塔·哈里的名片;有一封发自一九0九年左右的电报,苏格兰场首次使用无线电报来捕获了那个杀妻魔王豪雷·哈佛·克列本;还有一张写于一八八0年九月二十五日的明信片,信上向当局抱怨道:“我老是听到人说警察已经抓住我了。”具名是“大盗杰克”。
  指纹辨认术是苏格兰场的一大发明,在展品中用一连串照片详加说明,这些照片所反映的“台福特谋杀案”(1905年)正是它首次成功地应用于侦破技术的例子。诈骗的案例也有展出:一张集邮邮票被买进卖出,几次易手,谁也不觉得它有半点异常,但是终于有人看出了破绽。盖销的邮戳不对头——上面的日期是一个例假日,那天所有的邮局都不开门!
  从一个架子上朝下望去,可以看到几个用粘土从死刑犯脸上印下的模型,这些囚犯是一个世纪以前在纽盖特监狱被绞死的。复制下这些模型的当然不是为了作美丽的装饰品——死刑犯颈上的绞索痕迹还清晰可辨呢!当年在处死囚犯时,如发现对被处死者是否“正身”有可疑之处时,便要复制这样一具模型。因为有的富翁会出大价钱买个替身来代他受刑。这种“立此存照”的办法倒也颇有远见。
  但是,在这博物馆令人心悸的众多展品中,我以为真正首屈一指的还数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玻璃瓶。瓶中装着一位寡妇的结石和假牙,其主人多朗·迪孔夫人是惨无人道的恶棍约翰·海的好几个被害人之一。这个恶棍杀害妇女的办法是把她们浸在酸溶液中毁尸灭迹。所有被害人的尸体都荡然无存——只除了迪孔夫人,她那几颗坚硬的结石和假牙竟抵御了酸液的腐蚀,替罪犯留下了罪证。当初,嫌疑最重的约翰·海曾经扬言:“没有尸体,就无法定罪!”可是这几颗难以消灭的小东西却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