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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1979 - 2008 全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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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杂志 1979 - 2008 年全部一万余篇文字,查询最少输入两个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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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美国的狂妄野心:军事控制全球
作者[法]萨米尔·阿明 Samir Amin
期数2003年04期
  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苏联解体即将发生之时,霸权的思想已被包括民主党和共和党人在内的整个美国领导阶层所接受,并成为他们的价值取向。凭借其当今世界无与伦比的军事实力,有恃无恐的美国决计首先实施以完全的军事手段“控制全球”的战略,借此表明自己的世界霸主地位。从一九九○年起,华盛顿就在有计划地、独断专行地、不间断地推行这一“美国造”战争模式,它在海湾地区、南斯拉夫、中亚、巴勒斯坦和伊拉克的一系列军事行动便是其武力“控制全球”战略的序幕。
  与美国军事战略相辅的政治战略就是制造军事干预的各种借口,如反对恐怖主义、打击毒品走私或者废禁大规模杀伤武器等。有些借口则是显而易见的战争托词,因为人们发现,通过共谋,美国联邦调查局“定做”了一个敌对的“恐怖分子”,如塔利班、本·拉登,以及永无水落石出之日的“九一一”事件;通过共谋,美国联邦调查局还研发了旨在反对巴西的哥伦比亚计划。美国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投掷原子弹、在越南使用化学武器,还直言不讳地威胁在未来的冲突中动用核武。相比之下,它指责今天的伊拉克和朝鲜,或者明天的任何一个其他国家可能生产危险武器都显得苍白无力。说穿了,那不过是戈培尔式的宣传伎俩,或许对说服幼稚的美国舆论是有效的,但最终会越来越失信于天下。
  “实施预防性战争”从今往后成了华盛顿自我保留的一项“权利”。此等“权利”一下子废除了所有的国际法。联合国宪章规定除正当防御外,禁止求助于战争;并为可能的军事干预规定了严格的前提条件,自卫反击应当有节制,并且是暂时的。所有法学家都知道,一九九○年以来进行的各次战争完全是非法的,因此原则上说,这些战争的发动者就是战犯。正像当年国际联盟成为法西斯国家的工具那样,现在的联合国已被美国所利用,当然还有其他同谋国家。
  世界各国人民的平等权已然被剥夺,取而代之的是以美国人和附带的盟友为一方的“优等民族(Herrenvolk)”与其他民族之分。前者有权攫取他们认为必要的任何“生存空间”,而后者只有在对那些势必要成为“世界主宰”的人的计划不构成“威胁”的情况下才得以生存。
  美国领导集团自认为有权捍卫的在他们看来是正当的“国家”利益究竟是何物呢?
  说真的,这个领导集团只认一个目标,那就是“搞钱”,因为美国已公开声称为满足占资本主导地位的美国跨国公司的需求提供优先服务。
  换言之,在华盛顿当局眼里,我们都已成了“红种”野蛮人,即只能在不妨碍美国跨国资本扩张的前提下才可活着的民族。他们警告我们,任何的抵抗都将以一切手段镇压之,如有必要,哪怕斩草除根。用三亿人的性命为美国跨国公司换取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超额利润,华盛顿方面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套用老布什、克林顿和小布什的词语说,美国恰恰才是典型的“流氓”国家。
  毫无疑问,美国的“军事控制全球”战略是赤裸裸的帝国主义战略,但它却少有内格里(Antonio Negri)所定义的那种“帝国”之气度,因为美国不是在统合全球各国,把它们融入一个协调的资本主义体系中,而只是在掠夺它们的资源。将人类社会的思想简约成原始的庸俗经济公理,肆无忌惮地谋求垄断资本的短期效益最大化,并辅以人们熟知的一切军事手段,所有这些都是资本主义固有的野蛮天性的大暴露,因为今天的资本主义已经摆脱人类价值观的任何约束,奉所谓的市场经济法则惟谨。透过美国的发迹史,人们不难看出美国的资本主义一直听凭这样的变化,与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美国及其政治理念就是为经济服务,除此之外,别无他求。也正因为这样,美国不承认经济与政治的矛盾和辩证关系。杀戮印第安人,贩卖黑奴,连续不断的移民潮,并由此利用实质为领导集团幕后操纵的所谓种族派系冲突淡化阶级意识的成熟。所有这些使资本得以实现对美国社会的政治管理。美国的资产阶级单一政党包括两个政治集团,他们的总体战略思路相同,但分工各异,两方都以其特有的三寸不烂之舌去赢得美国社会中那一小半的“选民”,使他们信任整个制度并愿意去投票。社会民主工党和共产党的存在是形成现代欧洲社会政治文化的重要标志,而美国社会因为没有这样的传统,所以缺乏与资产阶级的寡头专政作斗争的意识形态工具。相反,正是资本单方面造就了整个社会的思维模式,特别是再生并强化了它根本的种族主义思想,使美国人自以为是“优等民族”。“花花公子克林顿和牛仔布什是一丘之貉”,在印度听到的这句口号精辟地点破了主导所谓美国民主的单一政党的实质。
  由上可知,美国的“军事控制全球”战略决非是一个简单的霸权主义图谋,因为历史上的新老霸权主义者对世界诸多问题的总体看法与其他列强多少相通,这使得他们能够提出稳定的、协调一致的解决方案,虽然说这类方案建立在经济掠夺和政治不平等之上。而美国的“军事控制全球”战略则因其构思的单边性和极端单质性显得野蛮百倍。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的战略更近乎于纳粹计划,纳粹理念的惟一原则基础也是自诩为“优等民族”。美国自由派学院人士称美国的“军事控制全球”战略是一个“无痛的”霸权计划,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美国的这一战略展开还要假以一段时日,但它必定要使世界发生日趋严重的混乱,使美国的应对措施越来越野蛮粗暴,越来越就事论事,缺乏长远的战略眼光。在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华盛顿将可能不再寻求加强与其真正盟国的联合,因为这总需要学会让步和妥协。只要美国抱着军事强人“不可战胜”的狂妄心态,(希特勒当年不也这么想的吗?)其处事能力可能不及像阿富汗卡尔扎伊领导的那类傀儡政府。
  将美国的罪恶战略与占统治地位的资本主义三角世界(美国、欧洲、日本)做一比较研究,有助于分析出美国计划的优、劣势所在。
  目前最普遍并被媒体广泛传载的观点是(顺便说一句,媒体报道并不可信),美国强大的军事实力只是美利坚的冰山一角,折射出该国在包括经济乃至政治和文化等所有领域的优势地位。因此,听命于美国追求的霸权主义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通过分析经济状况就能破除上述观点。美国的生产体系远非“世界效率最高的”。恰恰相反,如果按照自由经济学家设想的那种真正开放的市场经济衡量,美国几乎没有一个产业能够稳操胜券地战胜他们的竞争对手。比如,美国的外贸赤字与年俱增,从一九八九年的一千亿美元扩大到二○○○年的四千五百亿美元。这一赤字并且涉及美国的几乎所有产业。即便是美国一度盈利的高科技产业也从一九九○年的顺差三百五十亿美元变成了现在的亏损行业。欧洲阿丽亚娜火箭与美国航空航天局火箭的竞争,欧洲空中客车飞机与美国波音飞机的竞争等都证明了美国优势的脆弱性。面对欧洲和日本在高科技领域的竞争,面对中国、韩国、亚洲和拉美其他新兴工业国家在一般工业制成品领域的竞争,面对欧洲和拉美南锥体区域在农业方面的竞争,美国若不求助于违反自由贸易原则的“非经济”手段恐怕也早已败北了!
  事实上,美国只是在军工领域占有相对优势。具体地讲,这是因为该领域在相当程度上不受市场规则的管束,并享有国家的资助。美国的军工优势诚然会拉动一些民用工业,最有名的例子当推互联网,但是,它也对众多产业带来严重不利的影响,阻碍了它们的发展。在世界体系中,美国经济过着损害其合作伙伴利益的寄生虫生活。“美国百分之十的工业生产资料依赖进口,而国产产品的出口量却不及这个数。”(E.托德[E.Todd]:《帝国之后》,第80页)
  克林顿时代的经济增长被吹嘘为“自由主义”的胜利——欧洲不无遗憾地给予了过分的抵制——但事实上那也是被大大浮夸了的成绩,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推广。不管怎么说,是不可以点代面的成绩,因为当年的经济增长主要靠外国资本输入,而外国资本输入美国势必造成贸易伙伴国家的经济不景气。就整个产业系统而言,当时美国的经济增长并不比欧洲的好。所谓的“美国奇迹”完全是靠增加政府开支堆出来的,其结果是加剧了社会的不平等。从这个意义上说,正是克林顿的自由主义为美国后来的经济大倒退和小布什的胜利铺平了道路。而且,正如托德所言(同上,第84页),“由于弄虚作假,被膨胀起来的美国PNB,就统计数据的可靠性而论,有点儿像苏联的PNB!”
  世界在生产,美国在消费(国家外汇储备几乎为零)。美国的“优势”就是掠夺者的优势,其赤字靠他人的贡献填补,不管这个“他人”愿意与否。华盛顿挖肉补疮的手段可谓五花八门:一再肆意违反自由贸易的准则,很多时候强行向其附属盟国出口武器弹药(占世界军火市场百分之六十的份额),且不说这些盟国,如海湾地区国家,可能永远都不会使用这些武器!追逐石油的高额回报(此乃发动中亚战争和伊拉克战争的真实动机)。总之,美国财政赤字的主要部分多由来自欧洲、日本和南南国家(即南美洲共同市场,创建于一九九五年,成员国包括阿根廷、玻利维亚、巴西、巴拉圭和乌拉圭。——译者注)的资本填充。南南国家包括富有的产油国和所有第三世界国家的买办阶级,哪怕是赤贫国家也在其内。除此之外,还要加上债务利息支付方面的提成——这是处于世界体系外围的几乎所有国家都必须缴纳的。
  国际资本源源不断地流向美国,滋养着美国的经济和社会的寄生性,这个超级大国得以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但无论怎样解释,都绝不应归结为所谓理性和不可逾越的“市场法则”。
  显而易见的是,资本主义三角世界的所有贸易伙伴中实现了跨国规模的主导产业已经团结起来,它表现为一致赞同全球化的新自由主义。从这个角度看,美国处于守势,它要抵御,并在必要时不惜武力抵御大家的“共同利益”。说千道万,华盛顿就是不想与他人“公平地分享”其领导者的厚利。相反,美国处心积虑地使其盟友附庸化。在这种思想指导下,美国从不准备向其附属盟友做任何重大让步。垄断资产阶级的这种利益冲突将会愈演愈烈,最终会导致大西洋联盟的破裂吗?这并非不可能,但概率非常低。
  冲突还极有可能发生在另一个层面,那就是政治文化领域。在欧洲,左派执政的可能性始终存在。而左派一旦上台,则自然同时会与新自由主义决裂和美国的政治战略分道扬镳。这同时意味着抛弃将美国置于新自由主义诸般规则下的徒劳幻想,从而使欧洲资本在经济竞争这一非雷区全力以赴。目前满足于“投资”美国的欧洲剩余资本届时会回流,用于振兴自身的经济与社会发展。没有这笔倒流的资本,欧洲的经济与社会振兴便无从谈起。欧洲一旦决定用这种方法优先发展自己的经济与社会,美国的人造经济将土崩瓦解,美国政府将面临诸多社会问题的挑战。由此,我想说的结论是:“欧洲迟早是左派的欧洲。”
  为了重振欧洲的经济和社会,必须抛弃幻想,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应该,也能够“诚实”地玩自由主义牌,也不要以为那样的话,一切就会变得更好。美国不可能放弃他们那种非对称的自由主义,因为这是他们弥补自己缺陷的惟一方式。美国“繁荣”的代价在于别国的萧条。
  那么,为什么尽管利弊得失有目共睹,欧洲资本还要继续涌往美国呢?很多人也许会简单地认为美国是富人的国度,是最保险的避风港。对第三世界国家中拥有投资钱财的中产阶级买办来说,此话不假。可对欧洲人呢?这里流行着自由派的病毒,正以十分强大的能量影响着大众舆论,使人们天真地相信,美国最终会接受“市场游戏”。在这种思想支配下,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把“资本自由流动”的原则封为金科玉律。这恰恰让美国钻了空子,帮助它从奉行新自由主义的地方攫取剩余游资填补它自己的赤字。而美国人对新自由主义从来都是极有选择地听从的!不过,对大的垄断资产阶级来说,这一体系带来的好处远胜过其缺欠,既然要想确保现体制长期稳固,当然就要向华盛顿有所贡纳。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国家被称作“贫穷的债务国”,他们必须还钱。还有一个“负债的强国”,要知道,它是永远不还债的。因此,这一由美国政治讹诈强行摊派的名副其实的贡品是脆弱的。
  美国政府当局走穷兵黩武之路,就是因为贡品的脆弱。这再好不过地证明美国强制推行经济霸权已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
  美国生产体系衰落的原因错综复杂。可以肯定的是,它与经济形势无关,否则可以借助合理的汇率加以调节,或者建立更有利的工资与产能效率比。美国生产体系衰弱是结构性问题。在“个人发展”与公共服务之间,美国历来厚此薄彼,由此根深蒂固的偏见造成了美国普通教育和职业培训体制的低劣,这是目前美国社会经受深刻危机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们会惊讶地发现,欧洲人不仅一点没有从美国的经济缺陷中汲取教训,反而积极热衷地效仿美国。这一现象不能完全归咎于自由派病毒,虽说自由派病毒在摧垮左翼势力时还是为现体系发挥了一些有用的功能。过度的私有化和彻底取消公益服务只能使布什所称的“老欧洲”目前尚存的相对优势进一步弱化。但是,这些措施不管会造成什么样的长远损害,至少在短期内为欧洲垄断资产阶级提供了赚取额外利润的机会。
  美利坚的军国主义之路威胁着世界各国人民。美国的黩武逻辑跟从前的阿道夫·希特勒如出一辙,那就是通过武力改变世界的社会和经济关系,使之有利于当代的“优等民族”。美国的这一战略企图已经昭然若揭,将给国际政治局势带来多重影响,因为任其发展下去,世界各国人民通过社会与民主斗争可能获得的所有重要成果将丧失殆尽。所以,挫败美国的军国主义计划现已成为我们每一个人的首要任务和主要职责。
  毫无疑问,挫败美国军国主义计划的斗争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外交上,让我们举起捍卫国际法的大旗;军事上,有必要重新武装世界各国人民,抗击华盛顿蓄谋的侵略,切莫忘记美国是在独家垄断核武器时丢下了原子弹,他们的核垄断地位被打破后就再也没有动用过核武器。最后,政治上,尤其要加强欧洲联盟建设和重建世界不结盟阵线。
  这场斗争的胜利取决于大家自觉摆脱自由主义幻想的能力。要知道,绝对没有“货真价实的自由主义”的全球化经济。然而,总有人还在费尽心机地试图让大家信以为真。世界银行的运作俨然成了华盛顿的宣传部,它发表的关于“民主”、“善治”和“消除贫困”等演说有如媒体对约瑟夫·斯蒂格利茨进行的新闻炒作,讲的分明是几个有目共睹的事情,却以盛气凌人的权威口吻说成发现,但又没有从中得出任何足以质疑庸俗经济学顽固偏见的新观点。重建一个能够团结亚非各国人民,并能够使亚非欧三大洲在世界发挥影响的南方阵线也需要彻底摈弃幻想,不要以为“非对称性”的全球化自由经济体制能够帮助第三世界国家摆脱“落后”。南南国家恳求“不带任何歧视地贯彻执行自由主义原则”,并因此赢得了世界银行的热烈掌声,这岂不是荒唐可笑吗?世界银行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第三世界一边反对美国的?
  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军国主义倾向的斗争是全世界各国人民的斗争,是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广大受害者的斗争,是被注定为附庸的欧洲人民和日本人民的斗争,同样也是美国人民自己的斗争。让我们在此向所有那些“在敌人的心脏”勇敢地说“不”的人致敬,他们的前辈在五十年代拒绝与麦卡锡主义妥协,这些勇士和那些敢于同希特勒作斗争的义士一样,赢得了历史所能给予的崇高敬意。美国统治阶级会撤回他们支持的称霸世界的罪恶计划吗?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综观美利坚的发展史,美国社会中很少,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这样的土壤。
  在美国拥有无可争议权力的资产阶级一党政治迄今为止还从未放弃过军事冒险。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执政阶级好战的本性不会发生根本的改变。小布什政府不是某一个“帮派”的政府,比如美国石油大亨或军火工业大王的政府。整部美国近代史都表明,美国统治政权从来都是各种资本利益集团的联合政府,那些利益集团的代表被美其名曰“院外压力集团”。这样的联合政府只有在各利益集团都同意的前提下才能够运转。否则,这个国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尤其是在美国这样一个貌似法律至上而实际并不遵法守纪的国度。当然,有人可能在想,政治上、外交上,可能还有军事上的一些失败或许会促使美国政权内部的少数派同意放弃业已进行的军事冒险。这样的希冀在我看来就像期待阿道夫·希特勒最终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样天真幼稚!
  假如欧洲人在一九三五年或者一九三七年对希特勒的嚣张气焰有所回应的话,欧洲就有可能阻遏纳粹的恣意妄为。欧洲人直到一九三九年九月才开始反对法西斯,他们为此付出了数千万人的生命代价。让我们现在就行动起来,及时迎击华盛顿新纳粹的挑战。 (傅荣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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