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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1979 - 2008 全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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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杂志 1979 - 2008 年全部一万余篇文字,查询最少输入两个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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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信史与书信
栏目品书录
作者顾孟潮
期数2000年08期
  读史可以使人明智。读书信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读历史——读真实可信的历史,即“信史”。
  “文革”之后,改革开放以来,“还历史以本来的面目”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成为许多有识之士为之奋斗的目标。因为,相当长时间,历史的可信程度大打折扣,常常令人疑窦丛生,仿佛历史已经变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似乎谁有一定的权和钱,便可以成为历史上辉煌的角色。因此,可以作为信史的史书反而难以问世。所以,我感到《建筑百家书信集》作为信史史证的贡献更为难能可贵。
  打开目录页时就可以看到,收录的七十四封书信,都极有学术和史料价值。如,梁思成先生一九三二——一九六四年写的十二封信,刘敦桢先生一九五七——一九六五年写的八封信,杨廷宝先生一九七四——一九七八年写的五封信,陈植先生一九八七——一九九六年写的四封信,以及建筑界以外的钱学森、朱光潜、王朝闻、侯仁之、朱家潽、常沙娜、何祚庥、叶廷芳等诸位名家写的信。收信人则包括Sen Wo Lee、梅贻琦、聂荣臻、朱德、周恩来、彭真、朱启钤、单士元、陈云、陈希同、刘敬民等。这些信的内容也丰富耐读,让人不忍释手。
  该书不仅有上述的史料价值,它从某个侧面反映中国建筑史上近七十年的重大史实、人物的真实情况,而且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
  从这些写信人和收信人的关系,以及写信的目的和性质看,七十四封信大致可以分为四类:写给领导人的,写给学生的,写给老师的,写给朋友和同道的。前面两类尤其显得具有学术和科学普及的价值,作者或者向领导人提出很有远见的重要建议,或者是向他们的学生传道、授业、解惑。这里写信人的诲人不倦、真诚负责的情态跃然纸上。后两类书信中,则透露出发收信人之间,学而不厌、平等切磋、教学相长的良好学风和人品。
  梁思成先生在“致东北大学建筑系第一班毕业生信(一九三二年七月)”中,不厌其详地强调“建筑师的业”,“直接的说是建筑物的创造,为社会解决衣食住三者中的住的问题,间接地说,是文化的记录者,是历史之照镜,所以你们的问题是十分繁重的,你们的责任是十分的重大。”而七十年后的今天,究竟有多少人意识到建筑师任务的繁重和责任的重大呢?
  梁思成先生在“致聂荣臻将军市长信(一九四九年九月十九日)”中,开门见山地指出,北京“都市委员会最重要的任务是,有计划的分配全市区土地的使用,其次乃以有系统的道路网将市区各部分联贯起来,其余一切工作,都是这两个大前提下的部分细节而已”。五十年过去了,首都北京这两个最重要的任务解决得如何呢?看来此书中的书信还具有可供现实借鉴采纳的价值。
  书信的影印件和那些扼要的注释,对于身为后辈的读者十分珍贵。当我读到卢绝先生“致张良皋信(一九六二年九月二十日)”的影印件和注释时,不由得双眼垂泪。因为卢先生是我最钦佩的恩师之一(天津大学建筑系教授),又曾是中国营造学社中最年轻的才华横溢的研究人员。睹字思人,当年他在讲堂上板书育人的情景历历在目。而如今我才知晓,他之所以被划为右派,仅仅是因为当年“幽”了一“默”,谓党内有“禅宗”、“律宗”、“密宗”云云。后来虽经改正,但终于英年早逝,何其哀哉。
  如果说此书读后有什么遗憾或期望的话,就是该书收入的信函中,一九四九年以前的仅有五封,数量确实太少了一些。我同意编者的话,以后如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继续贡献出更多有学术价值或史料价值的信函,能有续集出版最好。这将弥补许多珍贵信函因“文革”等原因已经遗失所造成的缺憾。
  (《建筑百家书信集》,杨永生编,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二○○○年三月版,1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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