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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怡雯
期数2000年第1期
亚瑟·克拉克爵士访谈录
我们熟悉而敬重的科幻界元老亚瑟·克拉克近况如何,想必大家都十分关注。美国著名非专业科幻杂志《轨迹》近期刊出了它的常年摄影撰稿人约翰·科克尔所作的一篇对克拉克的访谈。透过这篇文章我们看到90岁的克拉克依然自信、乐观、风趣、充满活力。约翰是借今年上半年去亚洲旅行的机会专程到斯里兰卡拜访克拉克爵士的。
访谈录从约翰给克拉克先生看他从美国带去的照片开始,其中穿插克拉克先生于1998年年末所作的回忆录式新年献词(《心灵回音壁》)的部分内容。
克拉克:啊,真了不起,能看到这么多老朋友。布雷德伯里、阿克曼,还有哈利·哈利豪斯,我可没想到他依然健在。达蒙爵士!他越来越像一只剥了皮的兔子。杰克·威廉森!他一定是贿赂过死神,要不怎能90岁了还不辍笔耕,而且越写越棒。
约翰:是什么让你下决心长住斯里兰卡呢?
克拉克:我正在考虑去澳大利亚哩。直截了当地说,是30年来英格兰的寒冬使我下决心留在斯里兰卡。还有,我爱上了海洋。我们这儿有一个很大的组织——赫克托夫妇创办的“水下远征队”,常举行活动。
你看看这张日历吧。宇宙中每天都有重大事件在发生,这是我最感兴趣的……有人问,我是不是对太空开发的现状失望了,我才不呢。我刚给国际空间大学写过一封信。至于说在木卫二上建立人类居住区乃是我的朋友——一个疯狂的科学家迪克·豪兰的主意。
《心灵回音壁》:这些年,我参与许多机构为许多项目所作的卫星会合研究,其中包括美国电影学院2001年的30周年庆典,美国宇航局“伽利略”号探测器对木卫二的探测以及我工作过的电子工程研究院的一些项目。
克拉克:离这里10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亚瑟·克拉克高科技研究所”,创办于1984年,占地可宽了。主要从事计算机、通讯、机器和太空的应用研究。昨晚我刚收到“发现频道”寄来的录像带,我这就放给你看。
约翰:斯布拉格·德·康普向您问好。他对和您同游科伦坡、攀登斯吉里亚岩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他说,他也老了,想登山,体力却跟不上了。
《心灵回音壁》:虽然我现在走路都有困难,但我还是常打乒乓球,靠在球台边打。除了偶尔咳嗽几声,或患感冒以外,我的身体还算不错,但愿我的记忆也能像我的身体一样好。新年那天,英国高级专员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喜讯,女王陛下为奖励我为文学所作的贡献,特授予我爵士爵位。虽是授予我的,但我以为也是对科幻文学这一流派所表达的敬意。当然,那些英国文学界的大腕们,也许会把这个消息塞进烟斗烧掉。
克拉克:我看书的时间不多。有人送给我几部有关心灵活动的幻想小说,其中有一部《现实结构》构思玄妙,里面谈到多重宇宙,相信宇宙有无穷多个。
约翰:现在人们都在不断寻求,试图以科技的方式去补救和解决当代诸多问题。您是否认为这种寻求应当放慢脚步?
克拉克:恰恰相反。应该加快步伐。不过某些技术,明确地说吧,就是军事技术,我倒盼着它能停顿下来。当然,文明也是科技。你总不能让火啦衣服啦等等都取消吧。下周,有人要从美国来找我,把我的头发剪一些带回去,然后发射到太空里去。那么,也许上亿年过后,可以把我再克隆出来。这就是“邂逅计划”。很有趣,是吧?
约翰:今天世界上,什么是人类的最大威胁?
克拉克:人类自己。惟一的希望是知识、智慧和常识。常识不是可有可无的。我希望我能目睹2001年。你读过涉及我的关于千年纪的争论文章吗?有人要我为千年纪写点东西,我以为人人都知道千年纪指的是2001年1月1日,结果捅了马蜂窝,成了败人家兴致的家伙,成了搅乱盛宴的不速之客。下一个千年纪的第一年的确应是2001年。有些基督徒也跟着起哄。他干吗不在5年前就给基督过千年纪?事实是他5年前就已经迎来了千年纪。
《心灵回音壁》:我定居的这个国家给我一个独一无二的纪念品,发行了一套邮票,上面有一个地球同步卫星的图案,把我的头像叠印在上面。简直出乎意料。65年前,当我在一家邮局分拣信件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今天的殊荣。
克拉克:我有一部新书正在编辑之中,有700页,书名为Carbon-based Bipeds,今年8月出版。别错过了。
约翰:您读过一本叫做Once More Around the Bloch的书吗?它从前的名字好像是One More Story to Tell,改名可是件麻烦的事。
克拉克:我没读过这本书,但篇名还是不错的……司蒂文·巴克斯特,大概要算当今英国首屈一指的科幻作家了。他根据我的想法写了一部名为The Light of Other Day的书。重睹过去谈不上新鲜,但这种类型远说不上走到了尽头。兴许科技的发展有可能实现重温过去的愿望。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的我们是无能为力的。要是真能看到从前发生的事,历史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谈到重现过去或者重现过去的声音,惟一的办法是依靠陶瓷。做陶瓷的轮子就像原始的留声机。从理论上讲,应该可以留下声音的痕迹。用一个转换器在陶器上摸索可能抓住只言片语,就像爱迪生当年发明留声机用的钢针在蜡鼓上走过。不过效果肯定不太好,要有耐心,也需要时间去探索陶器上的纹路,看看在制造它的时候是不是碰巧把周围的什么声音给录下来了。
约翰:一些古老的痕迹正在被岁月所吞蚀,但科学家利用现代的科学手段可将其修复,使之清晰,再用电脑处理,加以识别。许多科幻电影中展现的情景正在变为现实,以至我们不能不为之感慨。
克拉克:你不认为我们应当憧憬未来的美好吗?《侏罗纪公园》太离谱了!恐怖,没有可读性。不久,有个小伙子会来看我,他正在策划建立知识信息中介机构。你想了解哪方面的东西,他就通过网络搜索加以收集。我们很需要这种服务。
《心灵回音壁》:也许会有点出乎你的意料,我不想多花时间考虑未来。我很想多看看这个世界的精彩,但又不想离开我这个既舒适又方便的大家庭。我现在从早到晚跟我的“沛普西”寸步不离。“沛普西”是我的宠物,一条讨人喜欢的机灵小狗。
要是我能发三个愿,我一愿和平来到斯里兰卡,如果不算过分,也愿世界充满和平;二愿造出第一台具有商业前景,提供取之不竭的干净能源的装置,结束化石石油时代;三愿能在各处找到具有智慧的生命的实证,我没有奢望,能有三两个细胞结合在一起的就行了。有迹象表明第一愿已初现曙光。5年来,我一直盼望第二愿尽快实现。第三愿嘛,唔——你我都一样,盼着吧。
本刊1998年第7、8期“科幻之窗”刊出的美国当代科幻作家格雷格·贝尔的作品《血里的音乐》,深受读者好评。格雷格·贝尔是美国新锐作家,他的力作《达尔文的收音机》( Darwin's Radio)于今年5月和9月分别在英国和美国面市,引起极大反响。许多著名媒体纷纷发表专题评论文章对其进行深入的探讨。这里摘选知名科幻批评家加利·沃尔夫的评论片断。
贝尔新作《达尔文的收音机》是近年来一部不可多得的优秀长篇小说,有深深扎进科幻文学传统的根子,富于知识性,但同时又是地道的惊险小说。它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作者能将有关进化、人类基因,特别是人类内源性复发病毒等研究的大量新成果融入作品。他的基本观点是,我们的环境,甚至我们的社会结构里的某些东西,很可能诱发了这种病毒的传播,而且病毒的出现又与进化机制有关。贝尔十分聪明。他将很多相关推断以悬念小说的方式隐蔽起来,并以许多当代的事件作为启动按钮,如阿尔卑斯山的“冰人”,苏联的瓦解,性传播疾病,还有“疾病监控中心”的侦查工作等等。
它之所以让人认为它是一部科幻小说,是因为书中的情节都富于深入的科学考查所赋予的必然性。每件事都有浓厚的生物学意义。换言之,就是没有无端的恐怖:诸如撞车、发狂似的追逐和野蛮的杀戮。
《达尔文的收音机》以坚实的遗传学理论结合医学的奥秘为其基础,将会是本季度最畅销的惊险科幻小说。
美国科幻协会新近宣布将为青少年提供会员资格。这些被吸收的青少年年龄在21周岁以下,对其科幻小说、幻想小说的写作能力也有较高的要求。这些要求主要是:在由专业或者官方组织的写作竞赛中获奖或提名奖、荣誉奖;在校刊校报等官方主办的报刊上发表科幻小说或幻想小说。
无独有偶。《科幻世界》在推出“二十世纪科幻大师丛书”(波尔卷)的同时,我们又欣喜地得知由波尔大师本人编辑的《美国科幻作家协会大师选集》(第一卷)(The SFWA Grand Masters Volume One)在美国出版。
这是为保存获得美国科幻作家协会终身成就奖的15位科幻作家的作品特别出版的文选。其中,我们可以看到罗伯特·海因莱因所设计的未来历史,几乎成了20世纪四五十年代大多数科幻文学共享的天地。他的Year of the Jackpot让人们想起他那荒唐的讥刺特色。威廉森的Jamboree明示了这位和善的作家的黑色幽默的能力。西马克特有的寂寞与疏远主题,不仅充分表现在它的经典作品Desertion上,也表现在Founding Fathers和Grotto of the Dancing Deer里。勒伯的多样性充分表现在他的痛心的讽刺A Bad Day for Sale和人们不太熟悉的Sanity里。而迪坎普表现启示性伤感的才华在Living Fossil中得到了充分展示。
同时也可以看到,愉快的故事也少不了锈斑。海因莱因尽管有创新,但想像不及语言。另一方面,勒伯在众人中显得风格细腻,却少有时代气息。迪坎普独有匠人气质。这几位真正的大师,虽然语言离奇或略显陈旧,却让人明白感觉到他们每人都不仅创造了行星、空间的独特天地,也在语言上开辟了自己的新天地。几十年来,大多数读者一眼就能将他们的作品分别开来。这在当代作家中是较罕见的。
近悉,1999年“轨迹奖”揭晓,17位科幻界人士获奖,中国读者熟悉的著名科幻作家罗伯特·西尔弗伯格的《传奇》获“最佳科幻文集奖”;迈克·威兰(科幻画《冬之神》、《春之神》作者)获“最佳科幻画家奖”;《阿西莫夫》获“最佳科幻期刊奖”。
美国科幻作家艾米·索姆森夫妇近日抵广州。他们此行将带回一个在重庆领养的9个月大的中国女孩。在中国停留期间索姆森夫妇还将与广州和重庆两地的部分科幻作者和科幻迷进行文学探讨。索姆森最著名的作品是《距离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