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在炽热如火的诗行中,对创立旷古奇勋的“铁流”——中国工农红军的万里长征,谱写了高亢激越的颂歌,寄托了对于光明灿烂的憧憬。另外,他还在诗集的跋文中表示“我们要来歌咏铁流群的西征北伐”,准备以“起码千行以上的叙事体诗”来记录这一“伟大的史诗”。在文禁森严的黑暗旧中国,我们年轻的人民歌手,不仅无畏地写下了长征的胜利,而且勇敢地表露了创作史诗的欲望。这种蔑视“文化围剿”的浩然正气,这种宣传革命真理的执着意愿,正是当年左翼文艺运动中革命文艺战士的特色,永远值得我们学习与忆念。 《六月流火》熔铸了火焰般的革命激情,镌刻了怒涛般的革命史实,必然会使反动势力感到战栗,而得到人民及其先行者的赞赏。鲁迅就曾推崇过这本长诗,把它成批地寄给北方的学生和战友。他在一九三六年四月一日致曹靖华的信中写道:“《六月流火》看的人既多,当再寄上一点。”曹靖华后来在上述书简的注释中也写道:“《六月流火》,清新活泼,充满革命朝气,颇受当时革命青年所欢迎”。诗集出版的当时,也有人撰文评论说:“《六月流火》是在中国诗坛上沉闷的氛围里投进一枝火箭,披着雪亮臬流的棱角,在动乱时代下燃起了巨大的火把”(岳浪:《六月流火》,刊《现代诗歌论文选》,一九三六年六月初版。)从中也足可窥见,《六月流火》在当时诗歌界产生过甚大影响。 在此前后,蒲风的诗作曾多次被国民党反动政府所禁毁,如一九三四年四月出版的《茫茫夜》,同年七月即以“普罗文艺”的罪名查禁;又如一九三六年十月出版的《钢铁的歌唱》,同年十一月即被查禁;再如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出版的《取火者颂》,一九四○年四月即以“故不送审原稿”的罪名密令查禁。但是,诚如鲁迅所说:“纸墨更寿于金石”,无论金戈斧钺的围剿,还是磐石危岩的重压,都绝对封禁不了革命文艺的滋长、壮大和流播。鲁迅还说过:“试看新的文艺和在压制者保护之下的狗屁文艺,谁先成为烟埃。”如今,历史已雄辩地证明了国民党反动派及其承袭者“四人帮”所推行的封建法西斯文化专制主义的破产。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不灭战绩,其中包括《六月流火》,将永远成为人民所珍视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