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她”还是“他”？

　　《倪墨炎书话·刘半农的词和赵无任的曲》中写道：“两人合作的歌曲中，流行最广的是《叫我如何不想她》。”倪还特别指出，“这首诗中的‘她’即指祖国。”台湾现代文学史家秦贤次也写道：“在英国一年多，刘半农除了在伦敦大学研究语言学外，仍致力于写作新诗及民歌，《扬鞭集》中三首杰作《叫我如何不想她》……”(《刘半农的面面观》)。
　　海峡两岸的两位学者，同把这首由刘半农作词，赵元任谱曲的著名歌曲写成“她”，想来必有所据。然而也有另外一种写法。谢国桢《瓜蒂庵小品》、王力《龙虫并雕斋琐语》、张中行《负暄琐话》等在怀念赵元任或是刘半农时，都把这首歌曲中的“她”写成“他”，这恐怕也不是笔误吧。一首歌曲，两种写法，叫读者相信谁呢？
　　刘半农的这首情诗载于《扬鞭集》，北新书局一九二六年初版。现在已很难见到了。不过我们可以看看权威人士的说法，那就是赵元任夫人杨步伟的《杂记赵家》，其中谈到这首歌，亦写做“他”，并且由此引出一段回忆：当年刘半农任北平大学女子学院院长时，正是这首歌风靡校园之际，当女生们见到刘半农一袭长袍，毫无她们心目中想像的风流倜傥的样子，于是就怀疑刘半农词作者的身份。刘半农知情后，作打油诗一首，幽了女同学们一默：
　　教我如何不想他，
　　请来共饮一杯茶。
　　原来如此一老叟，
　　教我如何再想他。